公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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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公主

    说到做到,芳卿再也没有给钟世林见到永康公主的机会。

    原本以为还要过些时日才能查出弹劾她的幕后黑手,但小人得志就是按捺不住,总迫不及待冒出头来耀武扬威。

    钟世林那几句“蔺征可还敢保你”总算暴露了他的意图。

    他一直眼红芳卿的权位,也嫉妒她明明出身更低、却能兼任内阁的馆职,丹书令更应该是他的位置。

    他也妒忌蔺征,但蔺征曾是正牌的公主驸马,又大权在握。他对付不了他,只好将无能的恨意转移到芳卿身上,认为他迟迟没有升迁都是这对“奸夫□□”在百般阻挠。

    然而钟世林能有现在的官位,都是靠了永康公主的携带。永康要扶植自己的势力,需要能用的心腹,也需要四处安插人脉,所以招他做了入幕之宾。

    但他从此错觉自己征服了公主,头脑发胀,以为永康已经离不开他、会像他的姬妾一样依附于他,就是大错特错了。

    芳卿暂且控制了钟世林的自由,扣在他头上的罪名也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她和他不一样。她得把无中生有的罪行变成真的,绝不能给钟世林留下反击的机会。

    事不宜迟,芳卿这就动身去了永康公主的公主府。

    以往公主成婚都要开府,也等于有了自己的班子,可以参与政事。

    但先帝在位时已经未雨绸缪,迟迟不给永康开府,一直让她住在宫中,遏制她可能存在的野心。直到新帝登基,才允许永康拥有自己的公主府。

    皇帝以为略施君恩,就可以收买永康,让她感激自己的大度宽容。但他却走了一招错棋,这座公主府反而滋养了永康的权力和野心。

    因为她本可以得到更多。

    公主府门前立着两座高大的马石,黑夜下显得愈发森然,就像永康公主的存在一样,庄重,冷厉,压抑。

    芳卿来之前,舒婧之还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您这次动的是公主的男人。”舒婧之说。

    芳卿当然不需要她提醒,“我知道。”

    ……

    她来之前已经差人通禀,进门后又给了门仆十两赏钱。钱就是这样不禁花。

    公主府内点满了琉璃灯,四处金碧辉煌。芳卿随侍女穿过抄手游廊,来到湖边的一座宫殿。

    春日已到,灯烛辉煌的殿内还烧着炭。芳卿一踏进来就觉得热气腾腾,呼吸紧促。

    “臣,郁芳卿叩见公主殿下。”

    她低着头行了个大礼,叩拜在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按理说,她只能在皇帝一人面前称“臣”。

    但永康不喜欢这样。

    芳卿原本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婢女,无论何时都不应该舍弃这个身份,不能忘本,应该只当她的臣子,她的奴婢。

    芳卿面朝绒毯跪着,一动不动。永康迟迟没有叫她起来,但却在跟另一人聊天:

    “瞧吧,人来了。芳卿还是懂规矩的,知道主动来请罪。”

    芳卿一听,就知道和怡长公主也在了。

    当年大燕初立时,立嗣毫无制度可言。开国的高皇帝是男人,但他的儿子大多战死,还活着的又不中用,只有一个女儿随他南征北战,谋略过人,也很受臣下拥戴。

    于是顺理成章,大燕有了第一个女皇帝,后来还被谥为武皇帝。

    可是武帝早年打仗时受了伤,无法生育,只好从皇室中找了一个郡主封为皇太女。这位皇太女就是先帝。

    然而先帝似乎患上了跟武帝一样无法生育的怪疾,所以依循旧例,也从宗室中过继了一个女孩封为永康公主,当作自己的孩子。

    祸患就这样埋下了。

    永康公主五岁的时候,先帝突然诊出了喜脉,八个月后顺利地产下了长子。原来先帝的身体并无问题,没过两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对先帝来说才是真正的公主,从生下起就如珠如宝地养着。封号取为“和怡”,也是一生喜乐的寓意。

    皇帝对永康大方,却怕亲妹妹要抢他的皇位。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紧张,反倒把和怡推到了永康身边。

    她们都是被皇帝防备的人,又是姐妹,水到渠成般联合到了一起,关系颇为要好。

    芳卿未嫁前,和怡也算半个主子。但弹劾的事情一出,不知情的人都认为她忘恩负义,染指了公主的男人。形同背主,不忠不臣。

    蔺征虽然跟和怡和离了,却还是被视为她的私有,和离了却也不算离,更没有哪个女子敢冒着得罪公主的风险嫁给他。

    和怡故意挑连决当第二个驸马,也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他,存了置气的心思。

    只听永康话锋一转,说:“不过,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闹出那样的事来,她倒也不冤。所以我把她叫来给你出气,人呢,就全凭你处置。”

    芳卿看着地毯里精致的金丝,听得阵阵心寒。

    她早就料到会开罪和怡,只是这些日子一直风平浪静,好像是她多虑了。但和怡不动她,永康却不介意牺牲她去讨妹妹的人情。

    纵使她跟了永康十几年,尽忠竭力做了许多事,都及不上随口卖给和怡的一句人情。

    这就是钟世林不曾认清的永康长公主:物尽其用,翻脸无情。谁都可以舍弃,谁的忠心都比不上她的野心。

    芳卿安静地等着,内心却并不平静。和怡下一句话就能左右她的命运,而她仍不习惯这种等待的感觉。

    “谁还稀罕那个狗男人。”和怡嗤笑了一声,嘲讽道:“皇姐把她叫来,其实是想给我找难堪吧。想看我为了那个狗男人发疯?”

    永康听上去惊讶极了:“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你这么说,我这做姐姐的可要心寒了。”

    “好,是我不识好歹了。”和怡话里仍然带刺儿,每句话都专横跋扈:“皇姐以后还是休要再提那个狗男人。我现在有连决了,他年轻,又听话,最近还时常进宫来找我,不比那条老狗好上千倍?”

    “行行,不提。”

    话虽如此,永康却是最不希望和怡跟连决结亲的人之一。和怡骄横,只会纵情声色,无心争夺皇位。

    但她是地位最尊贵的公主。永康若想登位,一定要有她的支持,大臣们才会无话可说。如果她嫁给连决,就会变成后党。这绝对不行。

    两姐妹好像心无芥蒂地聊着家常,而芳卿仍然跪着。

    过了半个时辰,和怡说她昨晚和两个郎君玩得太晚,现在已经困了,要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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