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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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春色芳卿参加皇后的千秋宴,只尝到了凶流暗涌,但今夜对连决来说也是一场鸿门宴。
大燕男子十八岁出学,之后应试,参加科举。连决刚满十八,正到了授职的年纪。照皇后的意思,不拘文武,他都应该寻个一官半职。
身上有了官职,才更好说亲。
皇后和连夫人都为他相看了适龄的贵女,可他就是不愿意,想尽了办法拖延。
无法,皇后只好声色俱厉地威胁他。
“你是想教和怡把你招去当驸马吗?!”
当朝两位长公主,一个永康,一个和怡,不过只有和怡长公主才是皇帝的亲姐妹,为人也更为霸道,选个驸马像抢亲似的。
皇后恐吓连决:“你瞧蔺征。你想当第二个?”
连决却说:“蔺大人入阁登坛,金印紫绶,执掌禁军,堪称御前第一人。臣弟哪有这么容易当上第二个。”
“谁跟你说这个了!”
蔺征也是和怡当年亲自挑选的夫婿,风姿龙表,英武过人。而和怡是大燕朝最耀眼的明珠,原本也是天作之合。
可她自幼无忧无虑,还长成了娇纵跋扈的性子,每天只知寻欢作乐,犬马声色,连皇帝也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谁都要让她三分。
蔺征也受不了和怡这样的妻子,决意和离了。
和怡没了驸马,愈发变本加厉,男宠收了一个又一个,朝臣中也有她的情人。
连决漫不经心的,连长公主也敢损:“长公主殿下阅人无数,又有过蔺大人那样的夫郎,怎么会看上我这少不经事的童男。”
皇后惊愕地横了他一眼:“你当我的椒房殿是你去的那些秦楼楚馆?!还跟我讲起荤话来了?!”
“这不是跟您姐弟之间讲点私房话。”
“私房话是吧,好啊。”皇后比连决大了一旬,自问足以拿捏这个臭小子,“阿决,你想想,自个儿比蔺大人强在何处?”
连决倒真想了想。
男人之间看重的也就是钱、权、地位、才学武功、女人。
他问:“我有更多女子喜欢?”
“你比他年轻!”皇后没忍住大声了点。有更多女子喜欢能算什么优点。
她是女人,对此心如明镜。别看蔺征这个年纪的权臣在外面杀伐果敢,引无数英雄弯腰折服,但在内室却未必那么中用。
“所以以你的年纪,名为驸马,实则呢?”皇后慢条斯理地说着,眼风一扫,带着威凌之气,“你还比她小上七岁,跟男宠又有什么区别。”
连决一点不慌,撒开袍子在凤座的脚踏上坐着,“小七岁就是男宠了?那陛下还比姐姐您小三岁,这又该是什么?”
“别提他!”皇后动了动脚,要把连决踢下去。
总之,入仕和成家,他总得选一个。
连决自是哪个都不想选。他厌恶官场,也抗拒盲婚哑嫁。
皇后姐姐相中了兵部尚书的千金,他母亲则属意左都御史的孙女。父亲虽什么都没表态,但总归以上谁都不是。
这些风声传了出去,和连决青梅竹马的安都郡主也开始闹别扭,连她的侍婢都在背后里骂他是负心汉。他哄了两句,安都却不听解释。
本来也不曾互表心意,更没有订下终身,连决见她不听不听,便没了再哄下去的道理。这次入宫赴宴,他也没有再去找她。
宴席上,吏部尚书的千金坐在对面,频频敬酒示意,御史家的孙女也时不时举杯,顺便看他两眼。
安都不知是不是和她们串通好了,似乎让人在他酒里下了药。他一个千杯不倒的海量,宴席才将将过半就已经醉得头重脚轻。
连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了芙蓉池边来,总之回过神时,他已经扶着太湖石把胃倒空了。
半晌,他吐干净了,背靠上冰凉的石头,望向月下池水。
粼粼波光时不时被风吹皱,真是良辰好景虚设。
“连公子,你是不是喝醉了?”
连决听见陌生的女声,蓦地回头。
金风玉露一相逢,月下站着一个云鬟雾鬓的宫装女子,一对淡眉如春山远黛,一双眼眸似宵中秋水。
她手持一盏琉璃灯,柔和的灯光笼在她的周身,映得美人分外婀娜。
“连公子?”她说话时,望着他的眼睛一片湿润,像温暖的泥沼。
连决抬着头,才一望进去,就知道自己完了。
……
须臾,一阵风掠过了池面。
他不再靠着太湖石,连忙下地,但眼前一暗,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一看便是喝醉了。
“见笑。”
连决一张口,又觉得自己满身酒气,唐突了佳人,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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