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朱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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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知道和她讲理,面色又冷清,她见他露出严厉些的脸色都不敢继续与他辩驳。正想着,还有些来气,而竹露接着说了下去。
“都说长安昌国公府的公子清隽天下闻,各个都是京城里了不得的人物。”
竹露一边笑吟吟地给她剥橘皮,一边感叹道,“国公府竟还派了府中的公子来接娘子,倒真是看重了咱们,就算过去了,日子也不会苦着。”
“那可是昌国公府,苦着我们他们又能得什么什么好处。”
霍秋濯对昌国公府也没什么感情,何况还有些积郁,于是反驳道,“再说了,谁知道这是哪个表哥?我又不识得他。”
“娘子从前去的时候就没见过?”
竹露那会儿还没来这边伺候,自然是不知。于是剥好橘子,把橘瓣至于盘中,“娘子怕不是说笑呢。”
“只见过一个,是二房那边的表哥。”
霍秋濯回忆起以前去国公府的日子,多少有些模糊了,“我好像……还同他打了一架。记不太清了。”
既然记不清,霍秋濯也就未多想,嘴里吃着橙瓣,但心里念着表哥的话,还是有些气不过,明明是这表哥自己误了时辰,偏生要她早些启程。
但她转念一想,一报还一报,若是这表哥如此,她必然是要还的。
于是她心生一计,让在表哥房中的伺候的下人换了茶叶,在那些香茶里加了一昧苦黄连,一连几天。
霍秋濯还在换茶的次日去拜访了表哥。
看表哥身边的下人端来了泡好的茶,她浅浅尝了一口,茶香四溢,但茶汤极苦。
那人却是面无表情地喝下了,还在与她相谈的半个时辰里喝完了一杯。
表情丝毫未变。
霍秋濯自觉无趣,可是却未停手。
待霍秋濯走后,身旁与墨煜同来,却扮作小厮的安乐侯家公子尹笙给自己倒了杯茶,尝到茶汤后咋舌道——
“阿煜!这么苦的茶你为何要喝?”
“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墨煜看向他,把茶壶递到他跟前,“怎么,你也还想喝?”
“不了不了。”
见尹笙也没再说什么,墨煜挥挥手叫来小厮,面无表情道:“拿去倒了,再去烧壶水来。”
而后再没说什么。
尹笙同墨煜前来自然是有其他事,不过也的确着急回去。
他们这回来霖江前是先行去了魏郡,魏郡在在霖江北侧,他们办完事这一趟过来,时间上是已经晚了许久的,若是再晚些,可不仅仅是老祖宗要念叨他不上心了,宫里那边也得怪罪。
离开的日子来得倒快,因为要走水路,在行李和人员上就尽量缩减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到渡口,离开的也仅仅只是几人罢了。
桨叶缓缓划过江面,蒙蒙细雨绵绵不绝。
从西南去京城,路上只要小半月,而她这次离开也不知是何时才能归来了。
冬雪在初春的暖阳中缓缓消融,她的心却像是这路上的风,寒意渗透衣衫,让人难以招架。
搭船这几日,想来也是上天眷顾,虽有绵绵细雨,但风确实不甚很大,江面风平浪静,航程也有序安稳。
只是可惜了霍秋濯的一条绣了杨柳的帕子,被吹落进了江。
柳,同‘留’,吹落了也好,既然留不住,便不再挂念了。她如是想。
在江上泊了近十日,霍秋濯一行终于在清晨到了长安的渡口。
远远见着了墨府的轿子,接她来的表哥便带着霍秋濯一行过去了。
张管事见是世子过来了,先是向世子行了一礼:“世子安好。”
霍秋濯这才知道,来接她的表哥不是她以为的墨家二房或三房的表哥,而是国公府大房的昌国公世子——墨煜。
人人都说墨世子芝兰玉树,清雅淡然,她想想他长身玉立,身姿凛凛,倒也不负翩翩浊世佳公子之名。
而后一旁的王婆子见着在墨世子身旁有一位女郎向这走来,赶忙上前问道:
"可是霍娘子?"
语罢,她细细打量了面前的这位娘子,看后一愣,心里惊讶这孩子确实有七八分像当年的墨娘子,怪不得老祖宗时常念着。
“是。”
霍秋濯笑着道。
“娘子请。”
而她那世子表哥则是上了另一辆马车,先一步往别的方向离开了。
霍秋濯漫不经心地瞥向离开的马车,不禁想起那时他喝下苦黄连茶的淡然。
而后由张管事领着,侍女扶着她上了马车后便启程了。
马车路过长安街道,街上传来阵阵喧闹声,侍女竹露耐不住好奇,掀开了些帘子,看长安街道繁华,不禁感叹连连。
“嗯?”
霍秋濯正拿起一块糕点,欲送入口中。
听她感叹,不禁也往车外看,正要回神,却瞟到了一抹月白,那人手上拿着狐狸面具,身着一袭月白衣,玄色鹤纹点缀其间,似是在与身旁的小贩交谈些什么。
在她循着月白看过去时,那人恰好也往马车这望了一眼,长眉秀目,面若冠玉,一眼惊鸿。
“娘子看什么呢?糕点在手中拿这么久?”
听竹露一言,她才回过神来,刚才那男子她好似见过一样。
“一时被长安风华迷了眼罢了。”
霍秋濯感叹似的笑笑,只是此风华非彼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