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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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姜以玫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划动,表情愈发严肃。她突然靠在椅背上,叹了声。伸手推了把还在休憩的陈佳。
“佳佳,快!醒醒。”
手机铃声在这一刻突然响起,在办公室里并不突兀,却成功把陈佳震醒。她揉着眼眶,嘴里的话还没问出口,姜以玫在接起电话的前一秒就回答了她。
“w市发生地震,我们现在要过去。”
电话接通的同时,姜以玫拎起包起身,搁置在一角的牛奶孤零零立在那。
“赵老师,嗯好,我们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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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穿越一个又一个隧道,碧水蓝天,风光大好,明亮的光线骤然消散,周遭沉入黑暗。在那不知道多长的暗色里,姜以玫看见自己像鬼一样苍白的面容,豆沙色的唇釉于气色无补,反衬得她一张脸死白。
车子里没什么声音,每个人都肃着脸,没看手机,就这么直直看着前方。在这极端安静的氛围里她的耳边嗡嗡作响,突如其来的一阵耳鸣搅得她心慌难捺。然后她听到自己决绝又冰冷的声音:
——“那就不要再见面。”
——“好。”
车子飞速驶出隧道,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瞳孔骤然暴露于阳光之下,姜以玫怔愣了几秒,点下头捂住眼睛,眼前彩色的光晕晃得人头晕。
陈佳拽着她的手臂,问:“以玫姐,你怎么样?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啊。是不是冷?”
姜以玫摇头:“没事。刚刚查了一下手机,w市这几天正好下暴雨,气温到了晚上得骤降,你衣服带够了吗?”
刚才匆匆回家整理行李,都是照着宜港最近几天的天气随手扯了几件衣服,等到上了车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太薄了。
果真如此,他们一行人到达w市,匆匆把行李搁置了就赶往救灾现场。黑压压的天色如墨般浓稠,一团团晕在天上伺机而动,压得人胸闷气短。整个城市陷入了灰黑色的冷调里,和宜港不同的是,这里更多的是绝望和痛苦。
冷风簌簌灌入袖口和领口,无孔不入。早晨的风凌锐肃杀,吹面生疼。一路往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废墟坍圮。
救援还在继续,前来救灾的人来自各行各业,一刻未停。
耳边的啜泣和痛哭不绝,每个人的脸上充满绝望又在等待希望。
人生在世,最无力的,是天灾和人祸。
她心如刀绞,又怎会不难过?世事无常,人命脆弱。
一路上没好好吃东西的弊端开始暴露出来,小腹的酸水搅动争相冲上食道。她压了压喉咙,酸水最终没溢出来,姜以玫干呕了几声,胃酸腐蚀的滋味干涩难忍,嘴里一股苦涩。
见她脸色不好陈佳接替了她的工作,同行几人从悲痛很震惊中回神,开始调试装备,
手机的信号也不好,电话打进来没多久又生硬断掉了。
铃声再次响起时,她迅速接通。这次的音质还行,虽然还是模糊但是好歹听得清,电流滋滋声在耳边震荡。
她这次临时接到任务,家里的猫没人看管,匆匆在朋友圈找人代养。从堇近段时间在休假正好有空,主动提议养猫。姜以玫自然是感激的,他现在打电话过来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事。
“好,我现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具体时间也不知道。真的是麻烦你了,等我忙完这阵子就请你吃饭。”
“那我现在可就盼着了,其实也没多大事,以防万一我今天带它去医院看看。”
也许是长期没有收到回应,从堇试着唤了几声:
“以玫?以玫?是信号不好吗”
通话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信号中断而掐断。
姜以玫直直望着废墟里那个白色身影,身姿挺拔如松,他包扎伤口的指如艺术品般好看,指间飞快运作,手背上沾上一丝血|腥,隐隐蛰伏着野性。
他没有看见她,匆匆跑了几步消失在视野。
隔着时光的距离,曾经的少年和眼前步履匆匆却又成熟的背影重合在一起,她听到风刮过废砖残瓦的哀鸣声,然后不争气地心跳加快,声比风还大。
视野所及的天地又开始震颤,地面晃动带来的真实感传来时,她还呆呆站在原地,耳边是陈佳心急的叫喊声。
几块砖砸在她附近,断裂在脚边。本就眩晕的脑子仿佛被搅得天翻地覆,她想起跑的时候,头顶不断有重物砸下。
手被猛地攥紧,腕骨似是要被捏碎,那人在头顶挡了一块木板,最后干脆抱起她跑到空旷处。胸膛有力的心跳震颤传来,是有温度的鲜活的。她抬眸,瞿斯闻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生气了。
脑子一抽,冰冷的指抚过他线条流畅的下颌。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她瞬间弹回。
确认安全后他放下她,不远处的女医生跑了过来,一把扯过他的手,却被躲开了。
姜以玫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已经开始渗血了,应该是救她时碎石砸的。
“瞿你还好吗?”
伤口不浅,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那个女医生又提议包扎的声音,身后陈佳跑来的声音,风刮面而来的声音都抵不过他突然一句,诉尽惆怅。
“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