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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衡芜微微抬眉,“说来听听。”
余溪便把自己从三个大叔那里听来的事尽数说给他听。
衡芜听后,若有所思,同她说:“方才我在打坐之时,亦觉察到西北方山中有极重的邪气,桃山与刘家村中的诡异之事,或许与此有关。”
“那我们过去瞧瞧?”
“好。”
二人很快收拾好东西,从客栈退房。
已近黄昏时分,白日里热闹的街市在此时渐渐回归宁静,路上的摊贩正在收摊,路边的店铺关上了店门,街上的人一下子变得少了许多。
天快黑了,夜深时分是邪祟出没的时候,为保安全,百姓们都在往家赶。
匆匆行人中,有一人迎面喊她道:“小姑娘,又见面了。”
余溪定睛一看,原来是方才一起聊过天的货郎,“大叔这是去哪儿?”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货郎说着,不自觉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衡芜。
披风遮住了他大半的身子和面容,朦胧可辨是个相貌拔尖的美人,货郎一想到小姑娘说“怕生的小姐”,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笑说:“这是你家小姐?长得可真高啊。”
胡诌乱扯的话被人重提,余溪尴尬地咬了一下牙,打哈哈道:“我家小姐怕羞,大叔可别打趣他。”
“好好,那我就先走了。”货郎笑了两声,从两人身边走过。
余溪客气道:“大叔慢走啊。”
等人走远,她才送了一口气。
衡芜低头看她,“方才那是?”
“他是我在路上碰见的大叔,桃山里的事,就是他告诉我的。”余溪说完,又抬起头慌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跟他说您是闺阁小姐的,当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绝对没有要诋毁您的意思。”
不过师祖真的很美,优雅漂亮又端方持重。
似乎历经世事,骨子里却又带着超脱世俗的平静与淡然。
他的眼神永远温柔而纯真,是有足够的力量守住本心,心境不会被污染,更不会被外物随意触动。
余溪看着他的眼睛,被那安静祥和的目光吸引着,慌张的小心思都沉淀下来。
衡芜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轻声说:“好了,赶路吧。”
余溪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
好喜欢他呀。
表面平静,内心小鹿乱撞。
出了天水镇,走到无人处后,衡芜御剑飞行,几十里的路程短短一刻便到了桃山。
飞在半空中,借着夕阳中升起的渺渺炊烟,二人辨别出了刘家村的位置,落在村外的路上。
沿着土路走进村里,太阳从山边落下,四周瞬间昏暗下来。
二人走在村里,许久都见不到一个人影,随着逐渐深入,衡芜小声提醒她:“此处邪气很重,切勿离我太远。”
“知道了。”余溪小声回答,下一秒就看见两间房屋中间的路上走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
她迅速反应,抬手对那人大喊:“大娘,请问您知不知道天水镇怎么走啊?”
女人愣了一下,回她:“往东三十里地。”
“还有那么远啊,天都已经黑了。”余溪抬头看看天,假装很苦恼,侧身跟衡芜商量,“要不然,咱们先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衡芜察觉到她的意图,配合道:“都听你的。”
有了由头,余溪主动对着女人迎上去,礼貌的微笑着求问:“大娘,请问您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借宿吗?”
两人之间距离拉进,女人立马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
察觉到女人的视线在盯着她背身后的剑,余溪不慌不忙的找补说:“他是个教书先生,我是铁匠家的女儿,我们要去天水镇去。”
铁匠家的女儿,身上带把普通的铁剑,很合理吧。
女人又偷偷摸摸地盯了一会儿,看清她身后背着的剑普通又陈旧后,才继续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是兄妹?师生?
余溪本想这样回答,又觉得这样的关系对不上刚刚编出的身份,脑袋急速地转动,自然地后退一步,拉住男人的袖子,让他走到自己身边来。
羞答答地说:“他是我的情郎,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就私奔了。请大娘帮帮忙,让我们今晚能有个住的地方。”
闻言,男人遮在兜帽下的眼眸微动。
女人打量了他们一下,走向了主路,“你们跟我过来吧。”
“谢谢大娘,您人真好。”余溪积极地跟了上去。
穿过半个村子,路上几乎一个人都瞧不见,偶尔看到有人,也是低着头,半弓着身子,像是干了一天的重活,疲惫的直不起腰来。
村中甚少看见光亮,明明是春夏之交,生物勃发的时节,进村之后却连一声虫鸣都听不到。
女人走在前面,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敲敲门。
门里很快打开一道门缝。
女人平常道:“有人要在村里借宿。”
门里的阿婆打开门,隔着门槛上下打量一下二人,与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苍老的声音沙哑道:“你们进来吧。”
“谢谢。”余溪先是道谢,又问,“不知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孙婆婆就好。”孙婆婆为两人让开道路。
“知道了。”余溪迈进门里,回身抬起手臂,对身后人关心道,“小心门槛。”
衡芜微微一怔,看了一眼脚下磨损严重的门槛,把手搭在了她手臂上,迈了进来。
孙婆婆关上院门,步履蹒跚的走到一间屋外,对两人说:“你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吧。”
“谢谢婆婆。”余溪说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只能依稀辨认出床和桌子的位置,她在桌子上没有摸到油灯,意外的是,竟然也没有摸到灰尘。
屋里还挺干净的,是常有人住吗?
她回过身看向门边,师祖已经走了进来,房门还没有关上,外头的孙婆婆不知是因为动作太慢还是什么别的缘故,虽然转过了身,但还未完全从门外离开。
自从进了村子,余溪总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或许像师祖说的那样,这村里邪气太重,所以人都有点奇怪,连空气都很浑浊。
她放下包袱和剑,过去扶住男人的手臂,把人往床边带,嘴里腻味着说:“阿芜,你快坐下休息,今天走了那么久,脚疼不疼啊?”
衡芜坐在床沿上,尽管知道她是在演戏给人看,也很难忽视这份意外的“深情”。
上次有人叫他“阿芜”,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是有点疼。”他平静地开口。
余溪呆滞在原地,心中拍起惊涛骇浪,低头看向他纯白的衣摆,磕巴道:“那,那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