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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人,最容易心软了。“雨下的可真大,天也变冷了。”她转了转眼珠,自言自语道,“估计等我回去,房子都被淹透了。”
话音刚落,衡芜安抚她道:“院中有空房,你暂且歇在此处吧。”
余溪眼睛一亮,低着头窃喜一下,平复了脸上的表情,才抬头看向他,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太麻烦您了?这样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无碍。”衡芜淡笑着。
“多谢师祖。”余溪笑着站起身,对着面前人拱手行了个礼。
衡芜为她指了客房的方向,少女便开开心心走出房门,穿过长廊,走去了客房。
她的身姿俏皮活泼,时而踮着脚,时而欢快的跳一下,连带着裙边都飞舞起来。哪怕身上穿着清元宗统一的弟子服,也掩盖不住身躯之下那颗独特的灵魂。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衡芜眉头轻皱,倾听着从屋檐落下的雨声,回想她刚才说过的话,眼神逐渐释然。
在他身后,剑灵探头探脑冒出来,小声嘀咕:“真君,那个女弟子明明姓谢。”
衡芜侧过身,“你可知她姓名?”
“不知道,反正她肯定不姓余。”问情嘟囔着,煞有其事道,“吾去问过很多人,都说她是谢家人,说她与苍华道君座下的大弟子谢彦是亲戚,她进清元宗也不是因为体弱来修养,是因为痴恋谢彦,才追着谢彦进了宗门。”
衡芜轻声道:“那她为何不跟着谢彦,而是来了我这儿。”
问情歪了一下剑身,隔着庭院看向少女所在的客房,凶狠道:“她心里一定有鬼。”
“无需多疑。”衡芜拍了一下剑柄,打断了问情的话。
“可是这几个月是您突破境界的关键时期,您连苍华道君都不见,为何要让一个外门弟子待在这里。”问情百般不解,担心道,“我看她脸皮厚,话也多,要是赖在这不走,岂不是坏了您的清静。”
“万事万物自有定数,休要诋毁。”衡芜又拍了它一下,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剑灵忽然就噤了声。
衡芜拂了下衣袖,走向后院,留下剑灵在原地。
——
入夜,余溪收拾了大半天,将客房打扫干净,铺上了新的被褥,还把包袱里的衣服都挤出来放进了柜子里。
比起山腰的小木屋,这间客房要小上一点,但各种生活物件一应俱全,更不会漏雨透风。
最重要的是,她和师祖之间的距离变得好近,不用爬山就能见到他了。
坐在床沿上,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下来,她决定出去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走出房门,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庭院里亮着几盏石灯,通往后院的拱门里却露出白色的光芒。
被那光芒吸引,她走向了拱门。
门里连接着一道架在水上的长廊,整个后院没有院墙,浑然与峰顶的浅湖融为一体,湖岸上,解忧草在雨夜中垂下头,亦不见那日初到时的花海星光。
长廊尽头是架在水上的瀚澜水榭,门窗尽数打开,朦胧的白纱被微风拂动,似搅乱的月光、流动的雾气,尽数归到一处。
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水榭中央,双目静阖,呼吸均匀,维持着打坐的姿势,静静的坐着。
隔着大半个长廊的距离,余溪依旧能看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白亮而温柔的光芒,在无月无星的雨夜中,如一轮明月,清冷孤独。
噗通——噗通——
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跳便止不住的欢呼雀跃。她只能咬紧牙,才能控制自己不会激动地喊出声来。
他实在太美了。
以至于只是沐浴在他的光辉中,都能填补她心上大块的空白。
潮湿的夜风一下一下吹在他身上,余溪聚精会神的看着他被风吹动的衣袖,单薄的衣物几乎被冷风浸透,光是远远的看着,她都觉得湿冷。
好想给他披件衣服。
“喂!你看什么呢!”
身后猛然响起一声,余溪吓得一哆嗦,转身瞧见是问情,二话不说,把剑身抱住,和它一起藏在了长廊的柱子后面。
也不知该捂哪里才能堵住它的嘴,只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问情没有嘴巴给她堵,盘问她:“看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偷看真君?”
“我就路过看了一眼,又没干别的。”余溪理不直,气也壮。
“衡芜真君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问情挣脱了她的手,摇晃在半空,居高临下道:“别以为真君给你几分好颜色,你就能平步青云了,告诉你,真君他早就不收徒弟了。用不了几个月,真君渡过天劫,就要成仙了,你这个小小外门弟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嗯?……
余溪微微皱眉。
这剑灵真的是跟在师祖身边修炼吗?怎么这样傲慢又无理,与师祖没有半分相像。
看在它神志只是十岁孩子的份上,她吐了一口气,平静道:“我没想让师祖收我为徒。”
“那你想干什么?”问情想了想,又紧张道,“难道你是来偷宝物的?吾不会跟你走的,哼!”
“你想多了,我对你没想法。”余溪对它摆了摆手,把聒噪的剑灵往旁边赶了赶。
侧过身时,视线不自觉落在了正在打坐静修的师祖身上。
一看到他,心情瞬间就变好了。
少女微红着脸颊,快要化出水儿来的眼神,痴痴地望着白璧无瑕的衡芜真君。
问情看看她,又看看真君。
不自觉就联想到她放下了痴恋的谢彦不顾,不辞辛劳的来闲月峰守山,刻意接近真君……
剑灵停滞了片刻,试探问:“你该不会是,喜欢真君吧?”
“嗯,喜欢。”余溪不假思索答。
话说出口,嘴角弯起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