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失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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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她的事业与名誉从此毁于一旦。丁莓经历了可怕的一夜,媒体的指责——“公然拒绝演唱”“高调耍大牌”“愚弄粉丝,毫无艺德”“被电视台抵制拉进黑名单”,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成了压倒丁莓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是丁莓公开露面的最后一次商演。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再也写不出歌了。
她的经纪人被开除,她没有了工作邀约,从此陷入雪藏的困境。一朝之间,从天堂坠入地狱。
而今,再度开口唱起《暴雨》——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丁莓本能地想要推脱,可这一次,一想到歌迷们为她潜心筹备了这样的惊喜、满脸热忱地等待许久,只为她能纵情高歌一曲——拒绝的话就怎样也说不出口了。
于是,丁莓决定为了支持她的歌迷再努力勇敢一次。
“好,就唱《暴雨》吧。”
话音落下,连谷茉都有些惊讶,歌迷们更是欢呼雀跃,仿佛过大年一般兴奋。
聚光灯打开,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丁莓的身上。
握住麦克风,丁莓深吸一口气,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那里是无数张期待的脸。
本以为,这么多年不唱,她会忘记了词和调。可在音乐前奏响起的瞬间,丁莓还是条件反射地哼唱出声——《暴雨》的词曲就像变成了刻在丁莓dna里的本能反应。
她太熟悉这首歌了。
熟悉到,想忘都忘不掉。
因为,这首歌唱的是她自己。
……
“咦,莓姐怎么了?”
“都已经错过第一句了,她怎么还不开口啊?”
“伴奏也没问题啊。难道是她耳返坏了么?”
“你们看,莓姐低着头,她在干嘛呢?”
“呃,莓姐,好像哭了……?”
漆黑的观众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压力就像堵不上的泉眼,瞬间冲垮了丁莓的心防。
丁莓终于顶不住重压,扔下话筒,朝门外飞跑而去。台下的谷茉看得很是揪心,几乎下一秒就抬脚跟了上去:“莓子!”
她做不到。
她还是唱不出来。
“莓子……”
等谷茉赶到,丁莓独自藏在露台的花坛之后,掩面泣不成声。
见到朋友如此失控的模样,谷茉不禁有些懊悔。是她不知深浅,又触及了丁莓的伤心事。谷茉多想开口安慰,可她心里又很清楚,此刻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经年》已经变成了丁莓的一个心结。
三年前的那场演出,丁莓在舞台上骤然失声,背后其实另有原因。
那天,沈佳夫妻和丁若溪破天荒地买了现场门票,亲自来看丁莓的表演。丁莓本来十分期待这个千载难逢能在家人面前演出的机会,可就在上场前的十分钟,妹妹丁若溪突然找到了她。
她对丁莓说了一句话。
“姐姐,你不觉得,这首歌写的是你和林嘉么?”
一瞬间,丁莓无语凝噎,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因为,丁若溪说的是真的。
或许,丁莓只是个平庸的创作者,她没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只能凭并不精巧的技艺去加工她所见闻的世界。因此,大概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把潜意识里无法消化的痛苦都唱进了歌里。
等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就再也唱不出来了。
后来,丁莓才慢半拍地发现,原来,《暴雨》是她写给林嘉的一首歌。她的潜意识利用这首歌作为发泄品,她把无法开口的痛楚与埋怨都藏进了歌里——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埋葬自己并不光彩的初恋,并假笑着告诉自己,她已经释怀。
可丁若溪的话,就像当头一棒,瞬间撕碎了她所有的伪装。
“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的。”
看谷茉十分愧疚的模样,丁莓却摇了摇头。
“不,不是你们的错。”
谷茉正在心中措着辞,丁莓却倏地打断了她,“茉茉,我和戴宵月分手了。”
谷茉来不及惊讶,丁莓又说:“林嘉也和她的男朋友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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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戴宵月就收到了丁莓发的短信。她拿出手机,想给回拨一通电话。
可丁莓的手机号怎样都打不通,戴宵月这才啼笑皆非地发现,她被丁莓拉黑了。
丁莓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她去公寓楼下拿行李。等戴宵月到的时候,行李箱还静静地躺在垃圾桶的旁边。或许是因为那箱子太过崭新,连保洁员都不敢轻易收走。
戴宵月从一堆废弃杂物之中抽出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一看,东西大多都在。
包括她给丁莓送过的礼物,还有丁莓送她的。
全部都在这里了。
小小的一个行李箱,似乎无声地讲述着她们从开始到结束的全过程。
戴宵月沉默地将箱子合上,她并不打算将这些带走。对她来说,这些身外之物没有任何意义。
戴宵月收回眼,正想转身离开,突然发现脚踩中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弯腰捡起,是一张婚礼请柬。
那上面的名字,戴宵月依稀有几分耳熟。
林嘉,好像是丁莓高中的数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