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病心病 何人来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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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得会贤堂,郭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天青色陶瓷瓶,捋着胡须说:“花大将军,上回的毒老夫还未能尽解,此药是大补丹,中和了七十二味名贵草药,对身体大有裨益,将军可了做养护,权当补气。”朝颜抬手接了药瓶。

    “无妨,只总是犯头疼症,记性不大好,别的倒不碍事。”花清眠估计那药粉不过是普通蒙汗药,她有心搅乱药效,就做此说。

    郭大夫神秘一笑,“这药好东西哦!只比女王的延年益寿丹少三味药!”

    “那我给受了皮肉伤的人吃,补么?”花清眠问。郭大夫曾受过花清眠亡故的父亲花老王爷的恩惠,待她很好。想来这是特为她研制的补药。

    “将军又受伤了?哪里?”郭大夫面色忽又变得紧张。

    花清眠摇头,道:“我急着请郭大夫来,不是我。还请大夫看下百里公子,他这几日睡得极不好,白日里又一直在盗冷汗。”

    朝颜寻了小凳,摆到百里逢集的床边,郭大夫拿出药枕,坐在凳上,给百里逢集号了脉,他指尖在百里逢集脉上停了许久,又掀了掀他眼皮,轻叹了口气。昔日邺国第一公子沦落如此地步,不禁唏嘘,他明显眼中闪烁了几下。

    这样的眼神,花清眠近来可看得太多了,无比熟悉。是不忍心,是同情。

    因百里逢集在水牢捱得一身病态,他又生得倾长,广衣长袖被风一吹,配上他那冷艳绝绝的容颜,自带三分薄情,七分可怜,是人都被他这副姿态欺骗,觉得花清眠日日虐待他。

    朝颜最近每每外出,都要带回来城中编排花清眠如何折磨面首的故事。时日一长,嚼舌根的人都忘记百里逢集是敌国将军了,权当他是入赘花月国的“小郎君”看待,还因着他惊为天人的容颜,对他多有怜爱!花清眠感慨,世风一直日下,千百年来如此,以颜值为尊。只是自己着实冤枉,奋力救百里逢集,许也落不下好,可虐人的名声,她是坐定了。

    郭大夫询问:“可否脱衣,让老儿看一下伤口?”

    朝颜冲着门口唤人:“来个小厮,给百里公子换衣。”

    没想到昏睡许久的百里逢集,这时却醒了,他煞白的脸冲着郭大夫点点头,算是施礼,又缓缓坐起身来,“我……自己来。”

    朝颜出内室,让小厮不必来,顺便就别过头去。

    百里逢集抬头看着花清眠,示意她也需转头。

    花清眠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郭大夫,眼睛眨了两下,又望回来,对着百里逢集说:“脱啊,难不成让本将军动手?”

    百里逢集颤颤巍巍起身站在床下,将外面大袖衫脱下,挂在屏风上,又伸手解开腰间上襦的系带。

    花清眠瞧着他虚弱无力的模样,不禁感慨,都被伤口折磨成这鬼样子,站都站不稳了,还记得言行端方,身上穿戴得极整齐。这不,脱衣也挺费劲的。若不是端着大将军的夹子,花清眠恨不得帮他一把,让他少疼些呢。

    里里外外统共穿了三层,直到褪去最里一层,露出后背来。

    满目疮痍,伤痕累累。

    郭大夫抻着他下头的衣衫,往下瞧了瞧,不禁发出“啧”的一声。他身上竟全是鞭痕,皮开肉绽,没一寸好肉,颇为动容。饶是他行医三十余载,也是头一遭见到这般严重的伤口,而更为难得一见的是,身上烂成这副模样,百里逢集还能端得整齐,“世家公子”之名,行正形端,他确实做到了极致。郭大夫对这位敌国将军,多了一丝敬佩,问道:“这伤……”

    “我伤的。”花清眠解释着,“还请郭大夫尽力医治。”

    “外表的伤,已延至筋骨。断不能再填新伤了,不若皮肤溃烂练成片,华佗在世也难救。”

    “多久能痊愈?”花清眠要看自己何时才能把他送走。

    “短则一月,多则半年。前提是不要再受伤。百里公子肺腑里也有疾,不要再添风寒才好。”

    “花清眠“嗯”了一声,见郭大夫欲言又止,说:“郭大夫可是有话?但说无妨。”

    “先前将军府上的人,从我这里拿的那些药,也不宜给他用了。那些药全是灭精气的,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什么药?”花清眠问。

    “助情药和杀精药。”郭大夫招手示意花清眠同他出了内室,踏过门槛,又低头靠近将军些,小声道:“床笫上的事,也不宜动粗了。”

    “……”花清眠觉得头大,在这个世界里,她做的最多的动作怕就是无语和扶额了。显然郭大夫曲解了她的意思。她想说自己伤了百里逢集,让大夫好好治疗。郭大夫以为他的伤,是夜里被她在床上抽鞭子所致。好似彻底是说不清了。

    她晓得如今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给百里逢集看病才是要紧。这几日她睡得也是不好,因百里逢集夜里总是不得安生。这是病,也许是生在心上的。问道:“他夜夜梦里哭,郭大夫可否给他开些助眠的药呢?”

    “应是疼痛难忍,我加些镇痛的药来。”

    “不是疼。”这几日花清眠也算看明白百里逢集的性子了,哪怕伤口溃烂,头都烧得不清楚了,人前也要端得一副方正模样,他断是不会叫疼的。她曾想,许是刀断了他头,他都能不吭一声吧,何况是疼哭呢。

    花清眠想了想,说:“他家中亲人尽已亡故,想必郭大夫也略有耳闻。他夜里睡得不踏实,像是做噩梦,整个人都处在极度恐惧又紧张的边缘。我想,许是忧思过重,心中郁结难舒吧。”

    “心病还需心药医。”郭大夫叹了口气:“我可以给他开些安眠、梳理气的药物,不过治标不治本。或许,让他看开些,看淡些吧。”

    “那大补丸,他能吃么?”花清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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