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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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区全部的实验体来看,姜清竹怀疑她现在这样多半是装的,又或许是裴予舟的出现限制了她。

    如果他的预感没错,这两人以前的关系应该很亲密。

    黄毛再次震惊,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生怕上将会灭口,他极力给自己找事情做。

    “我去帮忙找资料。”

    姜清竹伸手制止他,闭了闭眼睛:“不用找了,资料室不在这里,二号区唯有的一些记录都被反叛者提前搜刮带走了。”

    言外之意,他们来的太迟了。

    反叛者攻占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寻带走他们这些年研究基因融合的宝贵资料。

    相比起不受控制的实验体,资料数据更有利于他们以后的发展计划。

    裴予舟依旧面无表情,站的挺拔,脸上没有丝毫愧色,陈述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姜清竹重复道,仰头直视着裴予舟,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再度翻涌,这一瞬内心的愤怒战胜了恐惧,“我们发出求救信号,你们近两天才赶来,以往飞行器到达这里所花的时间明明连一天都没有。”

    他们这些研究员的生命在帝国眼里就好像没了利用价值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文不值。

    如果救援再来的早一些,他们多年的实验研究就不会化成虚空,实验体不会被带走安装芯片,就不会发生异变,教授和同事或许也不会死。

    裴予舟没回答。

    沉默犹如狂风暴雨下掩埋的真相,触手可及。

    姜清竹不明白:“我们这群研究员最开始都是帝国为了人类未来紧急召集的,实验体都是签署协议自愿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我们当做人类叛徒,怨恨我们残害同胞?”

    黄毛攥紧手掌,忿忿不平道:“你别太过分,别搞得全世界就你惨,我们来的这一路上牺牲的兄弟可不少,你们的实验室拿活人做实验,可不就是残害同胞。”

    操作台他没太听懂姜清竹说的,感情是变着法的谴责他们。

    李教授临死前说的话还回响在耳畔,姜清轻笑地说:“他们走投无路,我们需要做实验的人,明明各取所需,我们也给了他们丰厚的报酬,我们有什么错?”

    苦难令人类痛不欲生,底层的人民更甚,他们苟延残喘的生存,为了活下去,年迈的老人自知成为拖累自愿去当实验品为家庭换取生存的粮食和金钱,年幼的孩童过早承担赡养父母的义务,被换取利益惨遭出卖。

    裴予舟看着他,淡声说:“我们是人类,你们研究基因融合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姜清竹:“可这就是时代给予我们的,人类要想继续生存就必须改变,五年过去帝国的人口数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裴予舟表情冷静,心却微微动摇。

    直到衣服被轻微的扯动,冰凉的触感似是不经意间地滑过伤口,心头一动。

    裴予舟垂眸就见人鱼在冲他笑。

    他不自主地收紧抱着时初的双臂,突然沉闷道:“你现在看着这些融合的实验体告诉我,他们现在还能被称之为人类吗?他们发生的畸变和异形没有两样,甚至没有自己作为人的思维。”

    五年前一场地壳内部的骤变,导致地表出现数道巨大的裂缝,裂缝劈开城市,横穿高山海洋,乃至沙漠冰川……

    裂缝如同深渊看不见底,同时释放出如同气体的不明物质,污染着周围的土地,吞噬着人类文明。

    接近裂缝的生物一旦被污染,就会发生畸形变异。

    花草树木如同藤蔓歪七扭八的疯长,飞禽走兽长出多个脑袋。

    曾经人们一脚就能随便踩死的虫蚁变得和人差不多大,连水里的蜉蝣都变得巨大无比,它们开始肆无忌惮地窥探这个世界的全貌,被它们咬伤的生物再持污染续异化,一发不可收拾。

    人类拼死抵抗却根本无法遏制这种污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文明坍塌,城市沦陷,家园被毁。

    在这生物疯狂进化的时代,原本处在金字塔顶尖的人类却被世界抛弃,不会被不明气体污染变异,停留在原地踏步,两级反转过后成了最渺小的存在。

    虽然不会被裂缝散出的不明气体污染,但在被污染物咬伤后,会间接造成污染。

    哪怕只是针眼大的小伤口,都会被污染,身体发生不可名状地畸变,在恐惧和孤寂中渐渐丧失作为人的理智,最后成为杀戮的工具,攻击亲人,同胞。

    人类无法以科学来解释这种污染,只能确定裂缝是末日降临的源头。

    最初的一年人类手足无措,城池缩小,人口锐减,经过五年的接触已对其有所了解,筑起了高墙防线也叫安全区。

    姜清竹哑口无言,腥臭的血味顺着鼻息斥满喉腔大脑,他愣愣地站在原地,表情略显迷茫。

    人体融合,说到底是基因进化,即便成功身体外形却已不再是人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好像忘记了自己进实验室的初心是什么?

    “陆叙。”裴予舟为节约时间不再与姜清竹争辩,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火叶石还有吗?”

    “有的。”

    黄毛措不及防的被叫到,明白上将要干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火叶石。

    找到了死去的刀疤脸和老潘的尸体,陆叙将其拖出水面,放到一处没有被水淹没的干空地。

    搜出两人的身份牌后,顺带掏出了自己的身份牌一并转交给裴予舟。

    裴予舟命令道:“拿回去。”

    “上将……”

    裴予舟不为所动:“只要人还活着,身份牌就是你自己保管。”

    那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是能否回家的关键。

    两人都没有提到死亡这一词。

    陆叙两人明白上将是不想让他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内心五味杂陈,拿回自己的身份牌,朝死去的老潘和刀疤脸扔下手里的两颗火叶石。

    火光冲天,朦胧的赤色蝴蝶在翩翩起舞,热烈而又温暖。

    冰冷的寒意抵挡不住被其驱散,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

    澎湃而又炽热地燃烧着幸存者仅存的信念。

    裴予舟半眯起眼睛,瞳仁映着熊熊火焰,似乎懂了一点前一任上将流传的传统的意义。

    目睹昔日鲜活的战友在自己眼前燃烧,陆叙难过了起来,哽咽地问:“上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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