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京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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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陛下拜他为师,其实是想学轻功。宋窕扬首:“我还以为师隽哥哥不来了。”
师隽满脸歉意:“有些事耽搁才来晚了,还耽误阿窕用饭,是我的不是。”
客套话随便聊了几句,宋窕便直接问了:“回京述职后,师家会留在焰京吗?”
“不好说,还是得看陛下的意思。”
话头稍停,他又接道:“其实师家被贬至琅琊三十余年,是否回京久居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重要!
宋窕在心中呐喊。
脑中蕴着数千缕相缠相绕的丝线,那些线牵着两头是完全对立的思绪,任她的心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不计其数的丝线便会牵引着她向那个名为正确的决定靠拢。
若师家留京,从理智上来说,于她也好于广陵侯府也罢,师隽皆为良配。
可如果师家回京就是得了一些金银做赏赐,那她的盘算便也都没了意义。
在心里叹了口气,宋窕不想再纠结,反正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意义,不如等日后再看。
混乱的思路被人打断:“之前忘了问你,你与那位霍将军,可是旧识?”他特意咬重了那个称谓。
“我跟他不熟的。”宋窕匆忙回复,又不自觉添上句搅乱视听的话:“就之前偶然见过一面,他可能连我叫什么都记不清。”
“这样啊。”师隽点头,像是信了。
男人抬头望月,心也静下来:“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便先走了。”
“那我送……”
师隽抢她一步:“没事,我认路。”
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回头,正对上宋窕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下次见面,应该就是在焰京了。”
他没乘马车,沿着行人寥寥的巷子步行回了师府。
院内粉樱坠了满地无人清扫,他几步过去,鞋底也沾上几瓣。
“回来了。”男人手持软锦,细细擦着怀中宝剑,眉眼缱绻,像是在看多年的恋人。
师隽见怪不怪:“父亲。”
唤琅伯依旧垂首:“那宋家幺女怎么说的?”
“她说与那霍赫并不相熟。”
唤琅伯冷哼一笑:“你信吗?”
“自是不信。”
师隽弯身坐下,斟了杯茶,杯身靠近时轻嗅一下,不新鲜的味道还是促使让他放下了:“不过既然她不想说那也没必要逼,反正来日方长。”
反正与那霍赫的梁子已经结下了,若能趁着这次入京述职的机会长留京城,将来是定要讨回来的。
想到此处,平日温柔的面容骤添冷厉。
他本以为陛下派来个打仗的武夫是个没脑子的,不曾想这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前几天什么都没干,偏偏最后两天。不仅查到了堆放私盐的库院,还将当初誊抄假账本的人找了出来。除却将商县令的罪算的板上钉钉外,还让他们师家也险些被牵连。
毕竟,那座囤盐的老旧院子是他们家的。
也是当初他亲自上门,主动提供的。
幸亏当时他留了个心眼,将那座院子房契上的持有者更变到了一位老农身上,不然这事可就没那么好收场了。
没听见他说话,唤琅伯提醒道:“那小子应该已经盯上我们了。”
“怕什么,他又没证据,有那对母女攥在手里,姓商的可没胆子供出我们,”师隽莞尔,笑容如月如风:“就算闹到御前也可无忧。”
见儿子如此自信,做爹的也不好念叨什么了,
沉默半晌,唤琅伯才再开口:“你母亲那边……”
“我明日便会去见她。”打断了即将而来的风暴,师隽快刀斩乱麻,随便拾了个借口便说要回房休息。
明白他这是被嫌弃了,唤琅伯摆摆手,任由他去了。
盯着已经踏出厅门的挺拔背影,他得承认,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夜风翦翦,吹得衣衫翻飞。
师隽孤身站在小池塘边上,盯着水中央仅有的并蒂莲发呆,久久未回神。
良久,他陡然出声:“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藏头露尾的,也挺没意思。”
漆黑的树影下,一道影子慢慢挪了出来。
硕大的帽檐遮住了五官,桀桀笑声阴森又古怪:“小伯爷好耳力。”
不算高大的身体被黑色捂得严严实实,伴随着他身体的晃动,可以清楚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很有节奏,又很诡异。
师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猜测这是个腿脚不利索的坡子。
“你是何人?”
黑斗篷没正面回答:“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们需要我即可。”
他开门见山:“我可以帮你们,留在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