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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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用巧劲给他正了骨,见他似疼得微微清醒了些,而后果断地把自己身上的裙裾撕成长条,让旁边的三表哥紧紧压住他,才慢慢撒上药粉,最后才是拿着布条细细给他缠上。给他绑了身上好几处,见他神智还算清晰,她便和三表哥扶他起来,说是让他先坐她们的马车回去。
流绪微梦间,墨烁见了一青衣女子。他听见她撕扯着自己的衣裙,还感觉扯下了他的衣衫,不知在上边撒了些什么,反正缠上布条前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直叫人出眼泪的疼。
可青衣女子在他眼中看着却如神女一般。
待包扎好后他算是清醒多了,一旁刚刚狠狠按着他的三弟墨炽忙帮扶着他起来。
听她吴侬软语说着她之后回去再给他弄些膏药,让三表哥先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不由得心里一阵暖,待她走开目光都没法往旁的地方移。
待走回来白云池边已过去大半时辰,季清羡见他被人扶过来很是担心,听三表哥说借他们的车先送他回去才放心些。
出了这档子事,她们让了自己的马车给了墨烁一行,最后还是照例去了白云观,最多只是盼着二哥安好。
幸亏已说是找了大夫,说是及时处理了之后只要静养一月就没有大碍,听及此,季清羡才在白云观里放下心来。
知了墨烁只需静养,她也明了这是谁的功劳,便独自前去找了霍秋濯,想与她当面道谢。
霍秋濯只说是医者本分。
“今日二哥可多谢阿濯了。”季清羡真心实意道。
“今日一事换作任何医师都会如此。”
霍秋濯知她与墨烁感情甚笃,“倒是清羡你特意来这一趟才叫人难以担待。”
季清羡却忙摇摇头,“他与我情同手足一般,在这荒郊野外,你算是救了他的。”
“我自然该替他来道谢的。”
剩下的她也没说什么,她觉得,二哥如是欢喜她,霍秋濯可以照料好他。
在白云观住了一夜便回了墨府。
本来说墨莞成许王妃是喜事,这下墨烁在上巳节出了事,又再临近寒食清明,家里连气压都低沉了。
今日还是要上课的,学的是书画。霍秋濯的工笔不差,她学认草药时可是每个都画下来的。
徐夫人最喜她,明明她不是画得最精致的,她却夸她画得最灵。
之前布置的做信笺的课业,她做了草药的信笺还得了夸。
花笺可是个雅物件儿,姑娘们写信,填词,下帖子时可都爱用。
她的花笺与其他不同,是以淡青色为底,边上写了药名,因着她挑的都是好看又可入药的花儿,例如辛夷、丁香之类,以水墨淡彩绘之,清幽灵逸,典雅天然,后又在边缘以同色花瓣点缀,晕色极美,相比起其他几位制的花笺,颜色更清雅,花色配得更得当些。
霍秋濯画得多了,自个儿也写不完,这些信笺分与了姐妹。
季清羡收了也欢喜,当即就拿它写了些祝语,还去带给墨烁看了。
“阿羡来了。”
墨烁见她来了很是兴奋,倒不是他想一直躺床榻之上,但确实疼得这一整日都得躺在床上。难怪大夫让他静养一月余。
但也不是谁都能安安静静坐一天的,像这么闹腾的人已经是极无聊了。
“二哥可是无聊了?”
季清羡走到他床前,一旁的小厮赶忙移过一张凳子去与她,“我写了些祝语给你。”
“你做了新花笺?还挺精致的。”
墨烁看她手中拿了花笺,与她平日里用的不同。
“秋濯送与我的。”
季清羡边说着边观察着墨烁的神色,“她做的花笺好看,便写了张给你。”
待她把花笺放下,墨烁立马拿了过来,不断摩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这么喜欢我写的啊?”
季清羡见他如此,脸上也漫出些笑意。
“阿羡果真知我。”
墨烁听了,灵机一动,向她如此道,“最近都得安安分分躺床上静养,阿羡你可得给我多送些来。”
“二哥,你是想让我给你写我自己的花笺,还是秋濯的呢?”
季清羡直勾勾地看着他。她那会儿二哥过来时她便已经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了,是不一样的。
她从前就有些感觉,现下这感觉更深了些,便想着在试探试探。
她诡异一笑,接着又问着,
“二哥你惯常可不爱这些的,自秋濯来后,你都不曾再与平宁侯世子逛南风馆了。”
“阿羡……”
墨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似有一种被人看穿的尴尬。
“二哥,你就是心乱了。”季清羡叹了口气,也并未戳破他的心思,只略微提点几句,盼着他能听进去些。
“你可该改改了,姑娘家可不喜欢你这副做派。”
季清羡语罢就打算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忽而想到了什么,“平日里你就爱操刀弄剑的,过几日我让玉儿送些书给你解解腻。”
“行。”
墨烁既是被看穿也没什么好解释了,便不再说话了。
他现下只忆着霍秋濯——第一次见她时她羞红的脸,在老祖宗屋里想呛他几句的可爱样儿,替他包扎那会儿他见着如神女一般……
大约阿羡也说对了,他的心,是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