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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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自卑的,自然是想拼了命往上爬。听了琴曲,知晓她连商户女都比不上,更是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陈芸娘明白,自己已经十六了。
她不是高门女子,想嫁得好,还得棋出险招。
墨芫见她琴曲弹得极好,很是惊讶。
她早听嫡母说过姑姑,说姑姑没眼光,当年求取她的人不乏高门,随便选一个都比草药商的妻子来的面上有光。
老祖宗也是极不满意这门婚事的。她自然而然也就认为这在商户家长大的表姐是粗鄙之人,现下一见倒可能不是如此。但她还是不喜她,大概女子总对身边比自己漂亮些有些敌意。
况她也听说了,祖母把紫玉镯给了霍秋濯。这紫玉镯连墨莞都没给,倒不是她觉得祖母会给墨莞,只是那只紫玉镯确实意义非凡,据说是当初祖父为祖母向圣上求的聘礼。
季清羡听完点了点头,她的琴也算弹得不错,与霍秋濯相比,还是少了些意境,不禁心中多了些佩服。
贺兰怡听了霍秋濯的琴,心想这商家姑娘还挺有雅兴,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其他几人虽也惊诧于她的琴技,却也没有过多表露。
待于夫人考校了其他几人的功课,也只有苏怀凝、季清羡与墨莞这三人算合于她意的。
陈芸娘因着确实只会些皮毛,于是就被于夫人扔在一旁学些基本的乐理和指法。她与旁人不同,在姑娘们面前出了丑,自然有些脸热,只想着勤能补拙,要在课后留下多多练习才是。
于是课后她便留了许久,一旁的侍女见自家主子练得狠了,也帮劝着。
“娘子该回院子了,等再晚些夫人就该问起来了。”铃兰提了一嘴。
她知道自家娘子的脾性,如若不劝着些,怕是能练到午时。陈芸娘听了这才停下来,一旁另一位侍女绛朱见了,则替她收拾了东西。
绛朱是府中派来给她的侍女,她既要在这边长住下,只身边带来的一个侍女怕是不够的。
绛朱倒是不甚在意这位娘子,这姑娘是三房那边的穷亲戚,来了这儿也没打赏过丫鬟婆子。她可听在其他姑娘那儿伺候的丫鬟说了,最少的都有一贯钱。连新来的霍娘子都分了五贯钱。
她既被派到了这儿当差,自然也就认了,反正看这娘子的年纪也住不了多久。
绛朱早在一年前就跟了二公子,这时日不算短了,还多亏她会看脸色,因着这缘故,二公子待她向来不错。
绛朱今日算是第二回见了霍秋濯,那日二公子待她不同,她自然就更在意了些。
近半年总听其他人说要给公子们选通房,若是公子抬了夫人便没她们的容身之处了。之前二公子看她伺候得还不错说是会把她收进去,他们这些丫鬟命贱,卖身契攥在别人手里,自己做不了主。
虽然现在是在府中服侍主子,但要是能找个像样的主子也能有出头的日子,她本也就这么个盼头了。
但既然二公子瞧上了她,二公子不会娶妻,那自然当通房的也算半个主子,若是能去二公子房里伺候也是好的,总归不会短了吃穿。
她也不是慕富贵,只是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
墨家虽未分家,但里子里也是算分得明的,大房承袭爵位,自然显赫异常,二房是武将,在军中也算有名堂,而陈芸娘能攀些亲的三房就没那么出名,也不是未入官场,不过是没什么大水花,自然在府中话语权也弱。
陈芸娘住在云兰院,三房在府中北苑较偏僻处,云兰院就在三房大院里头。
待她带着侍女回去时,时候已经是较平日晚了。她姑母就问了几句,知道她是在用功练琴,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提点陈芸娘几句,叫她平日里多和府中姐妹在一处。
也是,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她们也也没资格指责姑母什么。人活这一世,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她对姑妈没用,自然入不了那边人的眼。
而老夫人的院落自成一处,现下住那头的,只有季清羡与霍秋濯。
霍秋濯今日是和季清羡一道回去的,因为她们两人都一样是住老太太院里的人。更何况,今日墨莞还没出去就被母亲的侍女叫走了。
季清羡确实如她第一面所见一样,观之可亲。她与她聊些琴的功夫,时间就过去了,不过不巧的是,刚踏入院子里,就碰上了墨二。
“二哥。”季清羡见了他先打了招呼,“今天怎么有空来?”
“早些日子就常来了,只不过你才从玉华寺回来,没见几次罢了。”墨烁倒是和季清羡很是相熟,见霍秋濯与季清羡一起,就随意调侃了一句,“这不是秋濯表妹嘛?和阿羡一道回来啊。”
“墨二表哥。”霍秋濯对他的态度依旧是淡淡的,她依旧防着他。
她对他的印象着实不算好,但明显季清羡不是如此。
季清羡见了二哥正高兴,欢快地与墨烁闲聊,自然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还给他说今日女学里发生的事情。
墨烁一向知道季清羡向学,便也耐着性子听着。
他幼时养在老祖宗膝下,不久老祖宗就接了季清羡来,相处下来,自然就相熟了。而季清羡在长安城中,大多也是他护着的,于季清羡而言,他算是兄长。
而霍秋濯打了招呼就回了院子,她实在是不愿面对墨二。
令她欢喜的人当如清风明月一般,而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她现在才知了唐突这类词该是对着何人所说的,有些人就是如天上月,做什么都叫人生不起厌来。
“阿羡觉得这表妹如何?”墨烁随口一问。
“她长得好看,祖母喜欢她,琴……也弹的好。”季清羡如实说了她的想法,见霍秋濯已经走远,她顿了顿,“二哥,你最近来得勤了。”
季清羡人如其名,清心玉映,别人都想法在她眼里和儿戏似的,从这几日墨烁多来了几趟锦音堂便能看出些端倪来。
墨烁听了也知她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她想知道些什么,可他偏不愿说。
“老祖宗念着我,我便多来几回,还能是怎么样。”墨烁依旧笑着。
见他提到老祖宗,季清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仍觉怪异,但别人不告诉她,她自然会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