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锋芒(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了。霍秋濯差点以为自己要重重摔在地上,还好是情急之下拽了那人的衣袖,只是一个没站稳扑在了他身上。
先沁入鼻中的便是他外衫传来的上好的苏合香味,似乎还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却带着些媚的脂粉味。
霍秋濯眉头微皱,自觉现下不妥,赶忙是先道一句失礼了便再后退几步。
再仰头一看,两目相对,才知是以前曾见过的墨二表哥。
要说她对这位表哥为何印象深刻,还得说到她第一次来国公府。
具体缘由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是打了一架,关键是她还打赢了。那时的他还是瘦瘦小小,之后也见过粗略几面,现下再见只觉已高她一头了。
看面相这墨二表哥倒是长得招人,只是听说早些年他被大师批过命,说是他福泽深厚,却身怀克妻之名,一生不得娶妻。
不过听说他这性子也是一等一的不好,她后来再来时,也只是粗粗见过见过,没再有什么牵扯。但就算她不是久住京城之人,也曾听过“京城小霸王”的威名。
“得罪了,墨二表哥。”
霍秋濯先是伏身与他行了礼,才抬头看向他,见他的神情似乎也是认出了她,心里便盼着这混世魔王别为难她。
“表妹啊,”
墨二被她撞上了也不见恼,四目相对后反而脸上生出笑意来,毕竟撞上他的小表妹清素若九秋之菊,玉肌冰骨似般般入画,清丽可人似天仙。
可自两人对上眼,他才觉这姑娘眉眼有些熟悉。
仔细想了想,才惊觉这姑娘不就是那个小时候和他打了一架的那个小表妹吗?
不过这表妹虽并不常来,他也没见过几次,但心里却时常惦念着。
毕竟每每想起他当年被她打得灰头土脸,还是老祖宗劝了才停下,便觉奇耻大辱,心有不甘,现下遇见了,还不该还那一报。
于是他这么就起了些调戏的坏心思。
“表妹是初来乍到不识路才走到这边来的吧?后面可是祠堂了,不太方便表妹进去呢。”
说着他还故意拢了拢衣袖,露出几抹红痕来。
“多谢表哥提醒。秋濯误入此地,便不打扰表哥了。”
她看见红痕,又听见门后有些许衣物摩擦的动静,心下自然知晓了他们做了何等腌臜之事,也觉得有些脸热。
但面上却不显,她只管是转身欲往回走,半刻都不愿留。
后面的红衣少年见她想走,自然不想她如愿。于是便坏心思地扯了她系在发间的丝带,顿时青丝散落,发间的玉簪也掉在地上断成了两半。
再一转身,他只见霍秋濯面露羞赧之色。
女子的私物都是不能随意让人拿了去的,这人这样无礼,霍秋濯还从未见过,自然招架不住。
但墨烁见她的发间的精致玉簪掉落碎成两段,反而笑意更盛,活似混世魔王在世。
“道谢?那这发带可就当做报酬了。”
“表哥可莫要拿我开玩笑。”霍秋濯见玉簪落地碎裂,便是脾气再好也有些恼了,语气便带了些责怪。
玉簪是母亲的遗物,就算是碎了她也是得好好藏着。本来只是觉得这见过的二表哥只是有些顽劣,现下更是给他添上一笔。
他只见她俯下身用帕子包起碎成两半的玉簪,大约是江南女子的缘故,话语里带了的嗔怪更似是撒娇。
听了这话,墨烁反觉心痒,目光扫过转过身来对上他目光的霍秋濯。只是他这个人吧,越觉得有趣便越是会说些恶劣的话来。
“哦,玩笑?表哥可还日日挂念着表妹呢。难不成表哥的一腔真心在表妹眼中只是玩笑?”
墨烁说着这些胡话也不觉脸红,自小他在家便得宠,漂亮话张口就来,见她脸上带了些红晕更是心中哂笑,但嘴上却是更甚。
“表妹不愿给,莫不是怕表哥随手便扔了?怎会,我可是想着拿这发带用做定情信物与老祖宗说情来着?”
“想来表妹远道而来,不就是为了‘嫁入侯府’吗?”最后一句话声音骤然压低,她听见时瞬间眉头皱起,手里紧紧攥着包着碎玉簪的帕子。
见她怔住了,墨烁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反而趁机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就说——我与表妹幼年相识,对表妹念念不忘,如今再见表妹,欲与表妹结秦晋之好,不知表妹意下如何?”
在耳边轻声说话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霍秋濯身子一颤,顿时羞红了脸,忙甩掉他的手,心里记恨上了这人,气急了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你,你这是——无耻。”
看着表妹青丝散落地跑开,直至不见,墨烁幽幽地叹了口气,瞧着还在手中发带,到最后比着她小时候的很行霸道反而笑了。
“这么不禁逗啊。”
手里还摩挲着白绸发带,见绛朱缓缓走了出来,于是慢条斯理道:
“绛朱,你之后是要被派到谁那儿来着?这表妹可有趣得紧。”
躲在门后的绛朱理好了衣衫,走到公子身旁,“回公子的话,程姑说过再几日三房那边的侄女要来,想把奴婢派到陈娘子那儿去伺候。”
“那倒是可惜了,这发带便赏你了。”
墨烁轻飘飘的一句,就这把发带赏了人。
“谢公子。”
绛朱脸色未变,接下这从表姑娘发间抢来的丝带。
“你退下吧。”
墨烁摆摆手,让她下去了,自己沿着小径去十方院拜访兄长。
等回到房内,她扔下伞,侍女见霍娘子身上大半都湿了,还散了发髻,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急急忙忙让她换下湿透的衣衫,而后服侍她去了浴室。
霍秋濯整个人泡着木桶中,才想起发带还在那登徒子手中,左右不过一条发带,就当被狗叼走了,只要她不认,那色胚又能奈她如何了?
她是初来乍到,是寄人篱下,可不能惹出事端来。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长安真的好吗?
一刻后躺于软榻之上,她蓦然想起了那位戴狐面的少年,即使只是惊鸿一瞥,她也觉他与玉面狐狸极像。
约莫是夜已深,总会有些浑浑噩噩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