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朱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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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泽十二年。

    初春的霖江常有倒春寒,现尚有初雪未融,寒风阵阵,街上行人极少。可偏生在清晨,一行人顶着刺骨的寒风来到霍家。

    霍家是商贾之流,霖江多草药,而霍家便是当地做药草的大户。

    听到有人轻扣门环,霍秋濯放下花浇,推开了厚重的木门,门外是几名风尘仆仆的陌生男子。

    她似是想到什么,笑盈盈问道:“可是京城里来的郎君?”

    扣门的郎君眉目深邃,眼眸看向她时,他冰冷的神情似乎温和了些,而后薄唇微张,缓缓吐出一字。

    “是。”

    霍秋濯浅浅一笑,“那,郎君们随我来。”

    领了人进来,她便吩咐了侍女竹露好生招待着,而后自个儿回房换了身干净衣裳才来到正厅。

    霍秋濯走进正厅第一句话便是宽慰表哥。

    “表哥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霍秋濯眉眼微垂,看到来的三位郎君里只有一位坐下,心里了然那便是所谓的“表哥”。

    她早有听说京城里的昌国公府想把她接去照顾。这回人都来了,怕是要来真的。

    不过自母亲逃婚后与父亲出走已逾十载,这些年来他们与昌国公府就像是断了联系,直到她出生后关系才好些,父母偶尔会带她去长安城的国公府住上一遭。

    长安路远,她也不常去,自然也不是次次都能碰上府里的少爷小姐们的。这表哥她便也是没见过的。

    毕竟在母亲病重后,她便再没去过府里,只是偶有和府中相识的姐妹有书信来往。待母亲去了,她也再没去过,想来也有近五年了。

    被她称作表哥的正是当时扣门的郎君,见她来了,那人先抿了一口茶,茶汤微苦,他蹙了蹙眉,而后才微微点头。

    “托表妹的福,不辛苦。”

    霍秋濯微笑着应承了这句客套话。

    她还记得他们扣门时的狼狈。霖江是水乡,白墙青瓦搭起来的,出门多用船,到外缘靠山的地段才会用到马车。

    因着她家也有做草药的营生,父母也会经常带她去山里采摘认药,外宅便是买在外缘地段。看他们过来时她便知了他们一路必定是未寻到驿站租马车,不然何故会风尘仆仆。

    这表哥怎么说都是侯府子嗣,先不谈是哪房的表哥,千里迢迢来岭南接一个商户女,怎么说都是一件苦差,甚至不止于丢脸。

    怎么会不辛苦。

    她心里想着,嘴上轻轻哼笑一声,似是带着些讥讽。

    两人相顾无言,终是男子打破了沉默。

    “不知表妹打算何时出发?”那人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茶盏。

    像是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霍秋濯浅笑着就把问题抛给了表哥,

    “表哥很着急吗?”

    霍秋濯可不急着走,父亲这月出门还未归家,她自然是该等父亲回来再做定夺。

    “倒也不急,只是怕祖母等急了。”

    墨煜轻抿了一口茶,面上仍是云淡风轻。

    霍秋濯忽而嗅出些不对劲来,但面上却不显。

    从霖江回长安本就路远,耗上十天半月也是稀松平常。那边的信件已经是来了许久,父亲走前也和她提过,该是在二月初到才是。

    这表哥虽面上一副冷清样儿,但一开口便是拿祖母来压她,必然是急着回去的。

    想到这,霍秋濯反而觉得有趣,她倒想看看这表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看着这严肃的表哥,她偏偏不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霖江是她的故乡,若不是父亲留书予她,她断然是不愿走的。

    “秋濯也知祖母念着我,可父亲这月还未归家,去长安也非小事,自然该让父亲回来再做定夺。”

    她笑意盈盈地反驳,“依我看啊,表哥,既然不着急,出发不如还是再缓几日吧。”

    “表妹应当是不知来接你正是叔父的意思。”

    墨煜清咳一声,“叔父应当与表妹提起过,这回未归怕是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只叫是表妹不要耽误什么才是。”

    争论几句,那人依旧是冷冷的神色,不可推辞。

    之后她还是败下阵来,心里也是积了些怨气,想着这表哥可真是不近人情,最后才作了打算再过五日就走。

    谈完后他们也只是客套了几句,她只管把礼数做全,让侍女安顿好了人便离开了。

    在这五日里,霍秋濯也遇上了几次表哥。不过两人都没有深交的意思,遇上了也不过招呼一声的事。

    表哥到底是和霖江的男子不同,似是天生带着一股倨傲之气。许是国公府里养出的人儿教养太好,就算是在此地住的不算舒心也未抱怨什么。

    不过大多话是从下人那里传出的。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不由地有些好奇。

    毕竟他是京城来的人物,不过也不知为何会来。

    “竹露,你说这表哥如何?”

    堂间珠帘半掩,女子的身影依靠在床榻之上,嘴里吃着侍女剥好喂过来的橙瓣。

    “京城来的贵人自然是与众不同。”

    竹露比她长几岁,伺候了霍秋濯数年,不用说也知她这是自己已经打好了主意,自然不会落进她的套里,回答的也是中规中矩。

    “无趣。”

    霍秋濯评价了一句她的话,但同时也是在说她那便宜表哥。

    忽的又想起那表哥一成不变的脸色,想到自己不日便要遵从那边的意思去长安,心里便极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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