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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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坊,六皇子府邸。等到公孙珀一行人远远的从宫城出来,再绕过团团宫墙,回到自家府邸的时候已是宵禁时分,街上一片寂静,除了马蹄落在石砖上的脆响,遥遥还能听见墙外巡视的金吾卫整齐的脚步声。
公孙珀翻身下马,面色平淡如水,若有所思的将缰绳扔给侍立的马奴,转身带着阿梁阿氐就进了书房。
门口候着的阿固瘦小的身子,手上却捧着厚厚的裘皮披风,待到公孙珀进门便披在他身上,嘴上碎碎念道:“郎君骑马回来怎的不将大氅披上。”
阿梁笑嘻嘻的轻轻一碰阿固瘦弱的肩膀,“小阿固,从小到大,每到冬日,郎君送宝珠郡主回来有几次是披着自己的衣裳的,你还不知道缘由呢?”
说道这个,阿固稚嫩的脸上就浮现出内疚来,对着公孙珀道,“是卑职的错,在宝珠郡主来府里的时候没能将人留下。”疏雨带着两个小娘子,跑去平康坊这样的地方,他却没能拦下来,真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内疚。
“这不关你的事,我收到你的信了,你放心她这一路我都看着,什么事都没有。”公孙珀语气温和,安慰阿固道,“现下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休息罢。”阿固乖巧的点点头,又看了看公孙珀身后的阿氐,恭敬的行了个礼之后转身告退。
阿梁无法理解,阿氐却叹了口气,跟上公孙珀的步伐。
到了书房,主位之下仅有六张对坐的案几,空旷的甚至有些冷清,案几后府里的幕僚都已到齐。
乾朝府兵盛行,就是寻常的官吏家中养的幕僚恐怕都是这里的数倍,公孙珀的身边向来却是贵精不贵多,用他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是,‘若是众人拾柴,恐怕还不等火焰高涨就被自己人烧死了’。
“大皇子当真是天真蠢笨。”坐在左手边下首的山羊须满脸嘲讽,“竟然连自己的属下都约束不住。”
“何止是约束不住,是识人不清。”这般在外就敢将主公的行事方向宣之于口,后更是被人一引就开的蠢货,一开始能被大皇子挑中就证明了这人的昏聩。
这时,坐在左上首的老人笑眯眯的开口了,“子垣,你今日明知这时大皇子设下的圈套,为何还给了他可乘之机,”老人抚抚花白的稀疏胡须,接着道,“你去那恐怕是不止为了大皇子吧,甚至不惜花费高价买下那平康坊的妓子。”
老人年岁已高,在诸幕僚之间却是很有威信,甫一开口,众人皆是垂首静待,等候着上首的公孙珀的回答。
灯火阑珊,高大挺拔的少年郎君在主位上微微一笑,向老人颔首道,“先生所料不错,我去这场鸿门宴的主要目的不止是因为大皇子,还为了这宴上的那些纨绔子。”
那纨绔子弟有何结交的价值?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几分不解。
老人却笑了,欣慰道,“子垣当真是长进了。”
公孙珀会心一笑,撑着下巴等老人说下去。
老人道:“我猜子垣的想法是,如今我们的势单力薄,顶层圈属我们如今一动便是人尽皆知实与我们如今的韬光养晦不符,纨绔有纨绔的坏处,自然也有纨绔子的好处,尔等不妨深想?”
这般一点,便有人恍然大悟,“若说是纨绔子于朝堂无力,但与民间可谓是了如指掌。”
又有一道年轻的嗓音补充道,“众人只知纨绔子不堪重用,但是,纨绔子又是不止是代表着自己,他们的背后还有他们的父兄呢,通过纨绔子甄选他们背后之人也是可行之路。”
至于为何明知这是大皇子的圈套,为何还要自己洗洗脖子套进去呢?这个问题公孙珀自己亲自回答了。
“自然是如大皇子所愿了,大皇子想要抓我的把柄还想以此要挟我为他所用,那我便遂了他的心意便是了。”灯色下,公孙珀目如寒星,神色却从容而自信。
“可大皇子昏聩……”有人迟疑道。
方才那道年轻的嗓音又开口了,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若是不昏聩,怎么为我们所控啊?”
众人听了这话转头去看公孙珀,看到他的神色就知这年轻人当真是说准了,顿时脸色十分精彩。
灯色如豆,幽幽薪火,直亮到深夜,书房里的人影幢幢,直谈到深夜。
第二日一清早。
阿氐打着哈欠坐在偏厅门前的门槛,木木的看着庭院的春和景明,看着侍女们忙忙碌碌的在庭院中扫洒修剪花枝。
他的身后,偏厅中坐在屏风前的,是明明昨日商讨要事到丑时,甚至今日还休沐的六皇子——公孙珀。
六屏绢花山水屏风前,一身半旧家常锦袍的公孙珀姿态闲适的斜倚在凭几前,面前的小案上放着几卷书,怀中蜷缩着一团毛茸茸的白雪,温润如玉的面上不见一丝疲态,看得眼圈青黑的阿氐心中大喊老天不公。
长睫轻扫,公孙珀修长的十指抚摸着白猫柔软的毛皮,心神却不由自主的想着另外一个人……
都这个时候了,应该发现了吧?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说天黑还真马上开始下暴雨。
马车在六皇子府门前还未停稳,僮儿还没将托凳放下,迎面而来的香风一闪,一身湖蓝襦裙的小娘子就像只兔子似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提着裙摆跑得飞快,看得皇子府众人目瞪口呆。
“公孙子垣!”
疏雨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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